。 街面上的空气变了。 往日里那股子混杂着霉味、汗酸和绝望的死气被一扫而空。取而代之的,是浓烈的酒香,是卤肉的油腻味,还有一种燥热、令人头皮麻的欢愉。 短短半日,一千三百多张存单兑付完毕。 数十万两白银,数百万枚铜钱,像一场暴雨,实打实地浇在了这片干涸的土地上。 外城,狗尾巴巷。 平日里连野狗都嫌弃的破烂巷子,此刻却摆开了流水席。 几张缺腿的破方桌拼在一起,上面摆满了大海碗。浑浊的劣酒漾着白沫,切成大块的猪头肉堆得冒尖,油花顺着碗沿往下淌。 “喝!都喝!” 王全友一只脚踩在条凳上,满面红光,手里端着个豁口的粗瓷碗,再没了上午那副刚出矿坑的怂样。 他打了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