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指尖轻触那道深褐色刻痕——是去年惊蛰磨艾草时,被急着赶工的石匠凿深了半分,此刻竟成了藏风的凹槽,风过时“呜呜”作响,像在哼段古老的调子。 “你听,”她侧耳细听,发丝被风拂得贴在脸颊,“这磨盘在唱歌呢。去年磨薄荷时它可没这声儿,许是攒了一年的话,想跟咱们说说慢下来的道理。” 李梅正用细布蘸着松节油擦拭磨盘边缘,那些嵌在纹路里的艾草绿末遇油舒展,在布上晕出片淡绿的云。“你看这道浅痕,”她指着磨盘最外侧的年轮,“是前年磨金银花时,小青过敏起疹子,咱们急着赶药粉,力道没匀,就刻成了锯齿状。当时只觉得是失误,现在倒成了最好的记印——像不像孩子摔了跤留的疤?看着丑,却是长记性的好东西。” 彭罗斯拄着拐杖绕磨盘踱步,金属杖头敲在青石板上“笃笃”作响,与磨盘转动的...